堇青

◎私设老方退役出国留学搞设计

◎对设计不太了解，就当看个乐呵吧

◎大概是一个有一点点小别扭的纠结的新晋大学生对过去念念不忘又看开了的故事

◎我流方士谦

◎一点点方王

01.

“好了好了你们别送了啊，”方士谦站在车前无奈道，“这大太阳的多晒啊，赶紧进去赶紧进去。”

见一行人直直地盯着他愣是不动弹，方士谦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一眼驾驶位上玩手机等着他自己善后的王大队长，又扭头竖了眉毛凶巴巴地瞪着不听话的前队员们。

“赶紧的给我回去，我看着你们进去，再不进去我飞机起飞了。”

听到这话一众人才慢慢地往大楼里蹭，见最后一个人也进了大门方士谦抹了一把汗坐回副驾驶座，长出一口气：

“走吧。”

“你怎么不玩你手机……”王杰希抱着臂看着拿自己手机打音游的前副队长试图夺回。

“我一会儿就上飞机了，你让我玩会儿，”方士谦头也不抬地理直气壮回道，“我手机要是玩没电了到时候就失联了。”

“……”王杰希语塞，干脆坐到他身边看他打。

“到你航班了。”王杰希听见广播一把夺过手机重获掌控权，“走了，我送你到检票口。”

正值疫情，机场里的人不多，都匆匆忙忙也带着口罩，所以新科冠军队正副队长——啊不应该是正队长和前副队长——才这么肆无忌惮大咧咧地完全不怕被认出来。

“行了老王，”方士谦接过王杰希递过来的小包，里面都是必要证件，“我走了，落地和你发消息。”

“嗯，一路顺风。”王杰希冲他挥了挥手。

坐在飞机上方士谦摩挲着食指上的冠军戒指，片刻后摘下来放到小盒子里塞进背包。

——也算是和上一趟旅途做了完整的告别了。

方士谦闭上眼睛想到，巅峰退役双冠在手也可以说得上是人生赢家了。

要是真的能放下就最好了。

02.

方士谦是早上九点的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国内晚上八点了，方士谦一边拉着行李箱下飞机一边打开手机和家里人还有王杰希他们发信息报平安。

到了拿托运行李的地方他插着兜等着行李传送过来，一边和早就联系好的在伦敦度假的吴雪峰打电话叫他来接人。

挂掉电话一看——不过是短短三分钟的通话，手机里便塞满了信息，他一一回复着，不多时手机又安静了下来。

其实国际航班没必要手机关机。

也许是习惯使然，当然也不能排除有可能是为了能短暂地投入到一种无人打扰的恍如隔世的状态。

总之当时他把手机关机了。

他抬眼看了看传送带见工作人员开着行李车刚开始往上放行李，不慌不忙地靠在自己的随身小箱子上等待，小腿挨上箱子上因为出国贴的一大堆纸张而感到痒痒的，方士谦低头摆弄了一下，看着这个从他上高中就在用的箱子——上面甚至还有他高中时画的涂鸦。

这个箱子跟着我也算是身经百战了。

方士谦没头没尾地想。

03.

事实证明方士谦确实有点艺术天分，而且运气不错——在伦敦上学能碰见一个华人教授。教授除了同为华人的亲近，还对他中西合璧的艺术风格赞不绝口，愣是热情地为他办了直博申请。

搞设计的功课第一学年不算太繁忙，至少每天还能抽出一点时间上上荣耀，运气好了还能撞见几大工会抢BOSS。靠着与国内不同的时差，方士谦在国内的深夜里没少为微草抢下稀有材料。天南星在小群里不知已经喊了多少次的方神万岁了。

第一年结业交期末作业的时候他交了一套茶具的稿子，画面是独属于方士谦的艳丽画风，张扬又不失协调。茶壶茶杯棱角分明不似寻常温润模样，反倒颇有些西方哥特式建筑的影子，其上画面用了千里江山图的调色和元素，却点缀了几颗星星和泼墨的痕迹。

华人教授接过来看了看打了一个A-的评分。方士谦不解的跑去问为什么他花了一个月打磨的期末作业的评分比往常要低。

“作品很好，但是没有以往的灵动感。当然哥特风是一个很好的创意，但是中国风主打的色调会体现一种怀念的守旧的感觉，而泼墨更有一种将心情发泄的一种表现，还有最后那个星星好像能表现出来是对某些事情的一种向往与追忆……”老教授定睛看着方士谦，

“士谦，你是不是放不下一些东西。”

老教授用的是肯定语气，他摘下眼镜示意这个看起来一直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得意门生坐到小沙发上。

方士谦哑然，片刻后缓慢地点了点头。

“另外能说说为什么要在这里画上星星吗？”教授点了点茶杯底部与青黑色不搭的星星点缀。

方士谦张了张嘴，过了很久最后也只是说：

“灵感来了，随便画的。”

当然不是。

当然不能是随便画的，只是当时他突然看见桌子上王杰希临行前送他的星空映射灯——王杰希说异乡容易失眠，让他遵照微草传统数星星入睡。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

当年那个板着脸一定要往天花板上帖星星墙纸防止失眠的小王队长。

第一次站在领奖台上时满天星雨还有每个人眼中的星光。

冠军当晚和王杰希在后院撸猫时天上的繁星点点。

还有王杰希那句应援语：“我的魔术师，愿万千星辰为你加冕。”

……

等到方士谦回过神来，画稿上已经多了几颗耀眼的星辰。

方士谦愣了愣，却也没有返工，接着画下去了。

所以我也算是随便画的吧。方士谦站在宿舍楼下的花园里顺手折了一根狗尾巴草想。

04.

大概是搞艺术的都逃不开作息紊乱这一条定律，方士谦在队里养成的生物钟被赶课题的压力一点点摧毁。

于是在一天给社团的资本主义阶级交了稿子之后想着上线浪上一把放松放松的方大治疗在匹配了队伍后对着队友沉默。

“士谦？”对方开了麦，直截了当地问，“这个时候不应该在休息吗？”

方士谦眉心跳了跳，心说怎么随机匹配都能碰见老熟人——还是一起同吃同睡那种。

“嗐，搞艺术的，作息不规律正常的。”屏幕里的小人拎着斧头往副本入口走。“而且有金主爸爸催稿，也得勤快点不是？”

“……方士谦，你要是快饿死了别找我要钱。”王杰希一脸冷漠，显然是被敲诈的多了。

“王杰希同志，”方士谦咬牙切齿，“先不说我能自力更生丰衣足食，你这个划清界限是不是有点不符合国际人道主义？”

“符不符合国际人道主义我不知道。”王杰希话锋一转——

“你在国外自己注意身体。”

方士谦抿了抿嘴没说话，王杰希那里也没了声音。

两人沉默地打完了一个副本，两人默契依旧，无需多言多语。

双方道别准备各自下线时方士谦开口叫住了转身离去的魔道学者，他说：

“王杰希，别太累了。”

魔道学者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持着斧头站在那里的守护天使，或许是错觉，方士谦仿佛从那张系统默认脸上看见王杰希噙着浅笑的脸庞。

那是王杰希的第八赛季。

那是方士谦来英国的第一年。

05.

在英国留学的第一年结束以后方士谦本打算回国看看却被度假的林杰和吴雪峰拉着在伦敦玩了一大圈，旅程结束后方士谦躺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质问他们何必折磨他一个柔弱无力的小小留学生。林杰白了他一眼嘲讽他越活越回去了，屁大点的地儿转的腰酸背痛还不如他们两个呢。

方士谦一听就急了，微草小霸王的名号不是盖的。腾一下就从床上翻身起来表示还能再战江湖，吴雪峰一看乐了说干脆你再跟我俩去瑞士玩玩，上个雪山什么的。

也不知道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年轻力壮还是被雪山吸引，总之三人又上路了，朝着阿尔卑斯山的方向。

方士谦爬过不少山，黄山嵩山泰山国内有名的景点没少去过，但他的的确确是第一次登上雪山，他裹着厚棉衣站在半山腰向下看去。

不同于国内大多数翠绿山峰的或柔美或危耸，雪山的颜色只有两个——白与黑。莹白色的雪在阳光下反射着有些夺目的光线，尤其是在海拔高空气稀薄的半山腰，与裸露的黑色岩石构成了鲜明的对比。

幸好我戴墨镜了。方士谦想，拿着刚从吴雪峰推荐的店里买的黑卡记录自己第一次上雪山的经历。

下山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扭头往这对他来说过分新奇的山上多看了几眼，他走的是观光通道，悠哉悠哉地下山去，吴雪峰公司临时有事先走了，只剩林杰和他并肩而行。

下午的太阳不刺眼，但在高海拔的地方由于没了厚重的大气层做阻碍，阳光依旧将山峰映的明亮又威仪，刹那间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锋利感扑面而来，仰头看向通往山顶的路，有一队人背着装备向上攀爬，听旁边的导游说那是一队业余爱好者，志同道合的几个人辞了职又组了一个队想登顶。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林杰戳戳他，递给他一瓶水，“喝点热水，一上午没见你喝水。”

“谢了队长。”方士谦把相机塞回背包接过水来喝了几口。

“你这小子，怎么还叫队长啊？”林杰笑着往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不都和杰希处好了吗，怎么这么别扭啊你。”

“那……杰哥？”方士谦一挑眉，“算了要不叫师父好了。”

“随你便，”林杰没好气的笑笑，“刚刚看啥呢，想登山？”

“听说这是他们第五次冲顶了，至于吗？哎听说里面还有好几个都是工作做的特别好结果突然辞职不干了来爬山的。”旁边一个旅游团是中国的，一对小情侣也往山上看去，满脸的不理解。

“人过大半辈子，总得过点不一样的嘛。”一个大爷羡慕地看着那队人。“换换生活嘛，新的生活就是张白纸，多好啊。”

有一队人从山顶下来，和迎面而来的业余爱好者们拥抱了一下，许是在鼓励他们。

“没有，就是觉得他们挺厉害的。”

“是啊，”林杰笑了笑，“重新开始的勇气还有抽离原来轨迹的决心——你不也是吗？”

“我没——”方士谦张了张嘴却看见在他前半生中最举足轻重的人之一正满含笑意地望着他，转而他也笑了：

“嗯。”

06.

毕业时方士谦交上了自己做了大半年的毕设，教授看了笑呵呵的，一个劲儿地夸方士谦有想法成熟了。

他交的是一款手链，老教授之前就说过他的才能适合做首饰或者是设计房子——

手链粗细适中，男女皆可，上面最夺人眼目的是手链中心那个三角部位，说是三角却更像是山峰的抽象画，上面点缀了几颗星星，恍若流星赶月之态，却独独不见月亮。链子上几乎全用各种星星和雪花作为修饰，元素不复杂却繁多，令人诧异的是在一条手链上竟不显得累赘。

“我早就发现了，你似乎对星星情有独钟。”老教授坐到沙发上，示意方士谦也坐下来。

“可能是因为星星在我前半生中占了很重要的成分吧。”方士谦浅浅笑道。

“那为什么没有月亮呢？而且这种山峰你以前没有画过。”这是老教授最不解的两个地方。

“因为月亮不会奔我而来，人也不会成为月亮。”

“我前些年去过雪山，我觉得雪山的山峰有一种直冲云霄的力量，还有希望和开始。”

“这个作品……我没起英文名字，中文倒是有，叫星灿山巅。”

老教授最后笑呵呵地收下这份毕设让他提前放假回家，方士谦出了办公室把两张图片往微博上一发。

方士谦_v：

顺利毕业，雪山还愿。

新的开始，不期还家。

配图是他大二那年第一次去阿尔卑斯山的照片，一队人背着装备向山顶冲去，和一张两年前世邀赛的时候和王杰希等一伙人的合影。

底下评论很多，很快前排就都是老熟人的战场：

蓝雨_黄少天_v：嚯，老方同志你这是准备开发新技能了吗？这是要去登山吗？你行吗老胳膊老腿的哈哈哈哈哈哈等等……你要回来了？好家伙毕业快乐哈另外等等我和队长想让你带点纪念品回来！

王杰希_v：毕业快乐，还愿路上小心，回来说一声我们去接你。

叶修_v：哟老方回来了哈，那个什么……恭喜毕业哈

蓝雨_喻文州_v：恭喜毕业，问问雪山好玩吗？

张佳乐_v：欢迎你方老狗回来哈哈哈哈哈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听见没

……

方士谦把手机揣兜里哼着英伦小调悠闲地收拾起来行李，他东西不多倒也好收拾。最后把那个星空映射灯仔细擦了干净，送给了一个他出去散步总能见到的沿街卖小货品的小女孩。小姑娘红着脸高高兴兴地谢过他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小筐子里接着卖东西去了。

收拾完基本上还是当初带来的那么多东西，不过多了一大包要带回去的各种礼物，方士谦躺在床上订了机票然后截图发到微草小群里。

母后：图片

母后：到时候来俩人帮我抬个行李

薄情儿：好的师父！没问题师父！

父皇：我去接你吧

溜小鳖：我也去！

溜小鳖：我去袁柏清你又改我名字！

母后：好嘞老王你们自个儿安排就行

晚训结束了底下一麻溜儿的插科打诨，方士谦想闲着也是闲着便开了视频通话和他们唠嗑，王杰希时不时地附和一下，倒也是丰富多彩。

07.

“劳驾新科冠军来接我了。”方士谦笑着和三人拥抱了一下把东西全往王杰希的大SUV上塞，东西不算少，放下东西也只有两个人的空位，袁柏清和刘小别挥挥手表示坐地铁回去完全没问题，王杰希点点头和方士谦上了车。

“啧啧啧不错嘛，三冠在手光荣退役。”方士谦拿过来王杰希的戒指仔细端详。“啧……但是现在看着有点丑啊。”

“那你去给联盟递个稿子呗方大设计师。”王杰希把戒指拿回来揣兜里。

“我回来又不是给联盟打工的，诶对——”方士谦把背包从后座上拿过来，翻来翻去掏出来一个小盒子。

“给你的，回家看。”方士谦把盒子放到扶手箱里。

“另外还有个事……老王，”方士谦扭过来看着王杰希，“你咖啡厅盘下来店了吗？”

“我退役前就谈妥了，隔两天就能交房，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没问题我又没事，叫你谦哥儿我好好给你设计设计。”方士谦一撩头发一脸全包我身上的自信。

王杰希努力的回想面前这人是有英国某学院的博士毕业证的才忍住想动手的欲望。

08.

方士谦后来又去了一趟阿尔卑斯山。

站在山半腰，当年他拍照的那个平台上，他拍下一张照片发给王杰希，这次没有登山队，只是一张简简单单的风景照。片刻后王杰希发过来一条微信。

老王：这就是你获得灵感的地方？

老王：图片

图片是方士谦回国送他的那个礼物，一条手链，和方士谦的毕设很像，不同的是王杰希的手链上的星星是晶蓝色的。

方士谦两眼一眯甚是愉悦地回复他。

4000：不愧是我的灵魂搭档，这都能看出来

老王：得了吧，你手链上那个山峰和你当时微博上发的那个形状一模一样。

4000：你不喜欢？这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了

老王：如果星星是绿的就更好了。

4000：……我服，你比我更离谱

方士谦推了推墨镜，手腕上那条作为毕设的手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傍晚他回到山脚下的旅馆，看着星星爬上山头月亮藏到山后，他拿出相机又拍了一张发在微博。

方士谦_v：

星灿山巅。

[图片]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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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大纲作品

写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写了一个什么玩意[扶额]

因为乱七八糟的映射和一些隐藏的东西很多，会写一个大致解读之类的……

当然大家按自己的理解方式来就好，没必要纠结在我的理解上去理解老方这个人物，老方是一个多元立体的人，每个人理解不同，求同存异

我自己的一些想法因为太多了就写在彩蛋里了，有兴趣可以看看。

另外……想要评论嘿嘿嘿[疯狂暗示]